第十二集：古代人没有“二代身份证”是怎么出行的？

道路体系建成之后，能否真正物尽其用，还受制于社会的政治环境、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。在古代社会，道路最主要的使用者当然是政府的官员、游学的士子、军队的士卒以及长途贩运的商旅等。对于汪洋大海般的底层百姓，尤其是乡村的农民，封建政府往往施加诸多的出行限制，通过险关要隘限制通行，通过符节过所等通行文件限制出行，从而保证农业社会的稳定与农业人口的固定。

这个制度早在先秦时期便已形成。“关、津”是当时在水陆交通必经的咽喉要道上设立的关卡，陆路称“关”，水路为“津”，以控制人员的随意流动，并履行盘查行人的职责。出人“关”“津”，必须提供相应的通行凭证，战国时称之为“节”。据《周礼》介绍：出入关门用符节，运输货物用玺节，通行道路用旌节。根据任务的不同，不同的节都有不同时长的有效期，到期则须归还。在外通行的人都要持节，无节不得通行。

东汉以后，通行文件被称为“过所”，这一名称一直沿用到唐代。过所上要注明持有人身份、特征、籍贯等，随行奴婢的姓名、年龄，携带物品的名称及数量，甚至携带牲畜的名称、口齿及数量等都要写清楚。

明代的通行证称为“引”，也叫路引。明初严控人口流动，凡出行者都要到官府缴纳一定的费用取得路引，各地城镇、关卡均要验明路引才可放行。在明万历年间，刑部侍郎吕坤在他的《实政录·远行丁引》中涉及了路引的标准格式：要写明某州县谁要远行，多大岁数，身高多少，胡子有没有，是无须、微须、还是多须，脸型什么样，是方面、长面、还是瓜子面，脸色是白色、黑色还是紫棠色，有没有疤。从什么地方要去什么地方，干什么去。家里有哪些亲人，父母兄弟妻儿都叫什么。如果没带这个路引，或者带了但是看着人对不上的，所到的店家、关卡等，都可以把他交到所在衙门，即以奸盗嫌疑发回原籍查究。“路引”由本人向州县衙门申领，负责此项工作的官吏要对申领者详加审阅，进行登记。回乡之后，须向当地政府缴还路引。这种详细的信息登记，不仅有助于防止冒名顶替，也有助于维护社会治安。明代路引制度执行还是比较严格的。人们不能离开他的本县，如没有文字许可的话，哪怕到同一省的其他县去都不行。

清代继续沿用明代制度，人们必须持引外出。明清两代对路引制度的贯彻执行，不仅是出于减少百姓流动，维护政权稳定的考虑，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经济原因。路引是地方政府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，路引收费，这对商人来说还可以承受，但对生活贫困的乡村居民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无形中就会打消不少人的出行欲望。路引要收费，过关更要缴税，这是自先秦以来就已形成的惯例。而设关收税，为封建社会各地的贪官污吏提供了来钱的门道，随意征收、肆意刁难的事情屡见不鲜，极大地影响了道路通行效率。

由此可见，在古代中国，虽然大路通畅，但要随意地畅行天下，显然是不太容易的。

《行走天下：中国行旅文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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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名书籍《行走天下：中国行旅文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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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王尚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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